第三十二章 蛇雨
晚上，待客人都离开，朱小羽才想起溪边的鸭子。
她提着一个煤油灯，走进了山林。
这么晚了，她不害怕的吗？
“小羽，你去干嘛？”
“鸭子忘记收回来了。”朱小羽说道。
“我陪你。”龙北渊就像望妻石一样，常伴在朱小羽的周围，没办法，她身上有他的禁制。这只是一方面，他还得照顾着朱小羽的周全，上次，就是因为她独处，所以，被别的妖怪盯上了。
朱小羽等了他几秒，两人一起结伴走进了山林。
“胡秘书，你觉得北渊哥哥会成为我的姐夫吗？”朱小能问一直在旁边亭子里吃瓜的胡秘书。
胡秘书笑而不语。
“小孩子懂什么。”朱有财已经不需要轮椅了，所以悠哉来悠哉去，他摸了一下朱小能的后脑勺，说道。
他还是把他当孩子，朱小能很不高兴：“我不是小孩子，我还有半年就20岁了，姐姐才比我大半岁。反正，爱情电影是这么说的。”
胡秘书眉毛一皱，难道朱小能和朱小羽不是一母所生？乌烟兽的繁殖怎么也得一年多，就像人类怀孕生产得十个月一样。也没听说朱有财有两个孩子啊，倒是听龙昆林说起，朱有财有个儿子，但是，已经离开了C国去了国外，很多年失去了联系，不知道是死还是活。
“爱情电影？”朱有财的眉心一皱，“那是你该看的东西吗？你应该没事翻翻菜谱。”
“姐姐都相亲了，我为什么就不能看爱情电影了。”朱小能非常不服气，“不和爷爷说了，我现在去看sana。”
网络上的美女实在太好看了，尤其是那些女团，穿着超短裙，穿着黑色的打底裤跳舞的时候，他忍不住在被窝里流鼻血。
朱有财背着手叹了一口气，走上了凉亭，朱小能这个孩子太难管教了，也不知道朱小羽是如何把他拉扯大的。
“胡秘书，这些天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辛苦，能帮上朱老先生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胡秘书，您客气了。”朱有财想起了点什么，“上次问龙昆林借的灵石，有没有还给他。”
钱和灵石，龙昆林还是分得清的，那么着急把灵石还给对方，是因为，龙昆林虽然是A城首富，但是在拥有灵石方面，很穷。
至于钱，他是打算猴年马月再还，过个几百年通货膨胀到一定程度或许才能还的清。反正，他龙昆林，不缺钱。
“董事长说不着急还，还说有时间再来拜访您。”
“他是来看他的孙子吧。”提起龙北渊，朱有财一点把握都没有，若说他们俩好吧，但是又没有一点情侣的感觉，若是他们俩不好，但是他们俩相处得很愉快，除了睡觉形影不离，“小羽和北渊的年纪都小，不知道什么是婚姻，什么是责任，如果是因为利益联姻在一起，这对他们不公平。”
从龙昆林只能拿出800多灵石，他就知道了，这十年来，龙昆林的生活状态。
说是夹缝中寻求生存也不为过。
所以龙北渊和朱有财是因为特殊原因联姻才在一起了，如果牵强要他们在一起，会毁了他们一辈子。
“如果是他们俩心意相通呢？”胡一森一副看破了一切的样子，他吹了一口茶上面的热气，又帮朱有财倒了一杯茶，“那就是天意。”
两个人点到即止，忽然，竹林中飘来了笛声。
“大晚上的，是谁这么又雅兴！”朱有财啪了一下茶碗，茶碗的底部重重落在石桌上，只听到竹林的笛声越来越响亮，传来了密集的“窸窸窣窣”声音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，“竹里馆”是树大太招风了吗？这是明显有妖和他们过不去。
突然，地上爬满了眼镜蛇，也不知道这些蛇是从哪里来的，山中虽然有蛇，但是不至于像灾难一样的。
“爷爷，救我！”很多蛇径自从窗户，从门缝钻了进去，朱小能躲在被子里看平板电脑，突然从屋顶上掉下来了几条蛇，蛇吐着信子，一副要袭击他的样子，他吓得快要跳了起来。
胡一森飞快地在手中亮出法器，他的法器是一把扇子，而朱有财，则是在极速的风浪中手指夹住了一片叶子，那是槐花树叶。
辟邪！破幻像！
“呜咽！”洪亮的叶笛声响彻山谷，在山林的另外一处中也响起了叶笛声。
龙北渊在溪边把鸭子全部抓到竹篓的时候，山林的风突然大了起来，突然，从树上掉下来各种蛇，其中眼镜蛇居多。
朱小羽第一反应就是把竹篓背在后背，她要保护鸭子。
“小羽，你跟在我后面。”龙北渊把朱小羽拦在身后，“你们山林以前有这么多蛇吗？”
朱小羽道：“没有。”
龙北渊从手中幻化出一柄剑，一剑削掉一条掉下来的眼镜蛇的脑袋。
“呲！”蛇就像一缕烟，消失在空气中。
“这是幻像。”龙北渊握着朱小羽往溪边跑去，那里有几颗槐树，上面开满了槐花，今天朱小羽还在说，要采集槐花做槐花烙饼的。
剑在飞舞，树叶也在飞舞，夹杂着槐花的花瓣和香气。
他从空中接住一片树叶，含在两片唇瓣的中央。
和“竹里馆”前的朱有财相辉映。
果然，这些蛇变成了一条一条的烟，消失。
“我们竹里馆被盯上了。”朱有财把槐树叶丢在地上，背着手说道，“天下能灵活使用幻像的只有两个。”
“哪两个？”
“杜雪梨和南天凌。”
“杜雪梨是妖界管委会的长老执事，那南天凌？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。”胡秘书还是对妖界管委会的妖有些熟知的，但是南天凌这个名字很陌生。
“我也很多年没见了，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。但是，他没理由针对我。”
“那杜雪梨呢？朱老先生，恕我多嘴，那杜雪梨莫不是和您旧相识。”
的确旧相识，不仅仅旧相识，还是老情人。人家是情人老的好，他们是见面就要杀红眼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，他是忍着让着，上一次见面，她毁了他的眼睛，但是她还是没消气。
“杜雪梨，我的青梅竹马。”
“那朱小羽和朱小能是她的？”
朱有财捋了捋胡子：“非也非也，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了，所以，杜雪梨追杀我上千年。”
胡一森脸颊抽了抽，这恩怨情仇的：“那您怀疑是谁针对竹里馆。”
朱有财沉思了片刻：“沧海桑田，十年会发生很多事，竹里馆生意这么好，很多人看不惯，也是很正常，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。”
“嗯，朱老先生说的在理，也不知道少爷和朱小羽姑娘那边怎么样了，听刚才的叶笛声，应该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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