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羞辱
啊…
一脚踏在胸口，五人随即惨叫一声，如同断了线的风筝，纷纷倒飞回去，重重砸在地上。
几人艰难地爬起来，向早已经站在那里的廖三聚拢，捂着沉闷的胸口，时不时传来剧烈的疼痛，看向苏羽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畏惧。
“小杂种功夫见长，戴着脚镣还能如此灵活，赶快束手就擒吧，你坚持不了多久！”廖三看着气定神闲的苏羽，和捂着胸口不断咳嗽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“还得是使用点手段才能将其制服！”他将目光转向他脚上的铁链，阴鸷的眼眸中冒出一道摄人的精光。
苏羽忍着脚踝传来的刺痛，稳住微微颤抖的双腿，咧嘴一笑，说道：“小爷我还撑得住，不过你也不赖，身残志坚啊！”
“嘴巴还是那么臭，我们给你准备了特别的礼物，希望你等一下还笑得出来！”廖三露出十分狰狞的笑容，看向苏羽的目光，像是一只嗜血的狼。
“不好，难道他们什么阴谋诡计？”苏羽感到不妙。
眼下廖三元气大伤，就算加上几个杂鱼，正面交锋之下，也不会是他的对手，但是自己脚上缠着锁链，移动速度受到限制，就怕他们使出下三滥的诡计。
就这苏羽暗自戒备之际，廖三扔掉木棍，仅剩的一只手伸进挂在腰间的布袋，抓起一把白色粉末，紧接着，其他人也从怀中掏出粗布包裹，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手里，目光看向苏羽，跃跃欲试。
“石灰？卑鄙，还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！”苏羽暗骂一句，随即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，缠在手里，双目紧紧盯住他们的下一步动作。
“你应该庆幸这不是毒粉！”廖三冷笑着，朝旁边使了一个眼色，吩咐道：“就按来时说的做，都给我上！”
话音未落，四个奴隶已经将他团团围住，将逃跑的后路给堵死，另外一个则是同廖三一起游离在外围，伺机而动。
苏羽光着上身，眼观四路，不自觉的握紧缠在手中的衣衫，双方对峙不过三息，廖三甩了一个攻击的眼神。
唰…唰…
苏羽周身四人将手中的石灰粉撒过来，提起棍子，如同一杆杆大枪，直直地刺过来。
喝!
苏羽无所畏惧，大喝一声，运转全身劲力，甩出手中的衣衫，柔软的衣服发出破空声响，轮了半圈。
咻！
风声猎猎作响，甩动的衣服带着他全身的劲力，荡开直刺过来的四根棍子，而弥漫四周的石灰全部被他扇了回去，空中尘粉飞扬，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。
苏羽双脚蹬地，整个人跳到半空中，横着身子，如同青蛙一般，双腿蹬着前面两人的胸口，同时双拳紧握，砸向身后两人的面部。
随即，四人发出凄厉的惨叫，纷纷倒飞回去，所有的攻击瞬间土崩瓦解。
呼~
忽然，耳边呼声响起，一杆长棍猛地砸过来，游离在外的第五人发起了攻势，虽然视线受阻，但苏羽早就防着他了。
只见他腰肢扭动，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，甩动衣衫，扇飞了第五人。
嘭！
就在苏羽的身子下落之际，一只脚穿过弥漫的粉尘，踢向他的背部。
啊！
后腰传来一阵剧痛，苏羽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吟，整个人飞出三丈之外，像是一个破麻袋，生生拖行了一丈的距离。
苏羽浑身都是擦伤，后腰的部位有一块嫣红的伤痕显现出来，不时传来阵阵刺痛，他咬着牙挣扎着要起来。
“别让他起来，快抓住他！”众人怒吼着一拥而上，彻底将他控制起来，押到廖三面前。
“呸，小杂种，费了老子一番功夫！”苏羽跪在地上，廖三一口唾沫砸在苏羽的脸上。
“廖三，有本事杀了小爷！”
苏羽活了两世，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，顿时怒不可遏，剧烈挣扎着，五个奴隶力气没有他大，眼看就要挣脱开来。
嘭！
廖三将苏羽踹翻在地，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，居高临下的俯视他，说道：“你想痛快的死，还要搭上我们的性命，简直是痴心妄想。我要让你生不如死，以报我断臂之仇！”
苏羽感受到胸口传来的的压力，令人感到窒息，但他还是暗自积蓄力气，企图反击。
他的目光环视，满脸嘲讽地说道：“你们不敢杀我，一群怕死的孬种，有本事就别玩这些过家家的手段！”
“来人，给我使劲打，老子要在这小杂种死之前收点利息！”
廖三怒意高涨，边说着边抬脚，对着苏羽的胸口又是沉重一击，他暗自提起的劲力有卸了下来，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力量。
“谢谢三哥，这小子仗着谷主的‘宠爱’，平时眼高于顶，我早就想收拾它了！”
“多打几下，把以前挨的打加倍的揍回来！”
“有了三哥这一脚，这小子没有反抗之力了，大家一起上！”
这些奴隶看不惯苏羽，双方平日里或多或少有过节，只是碍于他的身份，暂时隐忍下来罢了。
现在苏羽‘失宠’，他们无所顾忌，看向他的目光，像是待宰的羔羊。
嘭！
上来的奴隶一脚狠狠地踹在他背上，刚好有几脚是踢在后腰上，伤上加伤，产生了剧烈的疼痛，苏羽咬着牙，身体蜷缩成团，不发出一丝声响，无数拳脚落在他身上，如狂风骤雨袭来，猛烈而致命。
不知道挨了多少脚，就在苏羽渐渐麻木的时候，廖三摆摆手，道：“好啦，再打他就真的死了！”
“把他架起来，老子要在脸上留点纪念！” 众人立刻停了下来，将烂泥一般苏羽驾了起来，廖三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，满脸阴笑的走了过来。
匕首很锋利，在黑夜中闪烁寒光，锐利的锋芒轻轻滑过脸庞，那冰冷的温度刺激，苏羽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，看着拿着匕首玩味的戏弄他的廖三，目光择人而噬。
“廖三，别逼我自裁，大不了大家都没命！”苏羽咬着牙说道。
“哎哟，被打了这么久，你怎么还没自裁呢，小杂种挺有骨气啊！”廖三嗤笑，不惧他的威胁，手中匕首猛地向下划开，锋刃入肉无声。
啊！
苏羽惨叫，胸口被匕首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，白腻的肉翻滚，鲜血流淌，令人触目惊心。
廖三下手很有分寸，仅仅入肉三分，不伤筋骨，但疼痛却不减分毫， 对于苏羽来说是一次残酷的刑罚。
哈哈…
剧烈的疼痛袭来，苏羽不怒反笑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廖三皱眉，觉得这个笑很诡异，说道：“那不成你真的有勇气自裁？”
“我不敢！但是…”
苏羽摇头，语气一顿，神情平静地说道：“他们刚才失手把我的肾给打坏了，裆部还挨了几脚，我现在感觉蛋都碎了。”
“你说我还有能力当谷主的练功鼎炉吗？”苏羽玩味地看着他，说道：“不过…小爷我这条贱命有你们一起陪葬，这辈子值了！”
廖三面色一变，目光看向身旁的五位奴隶。
“三哥你要相信我们，没有你的命令，我们哪敢踢那个地方！”五个奴隶神色慌乱，说着便要扒下苏羽的裤子，验明正身。
就在这时，廖三发现苏羽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，满脸戏谑，这才反应过来，怒道：“小杂种，你耍我！”
“彼此彼此，就是想告诉你，大家都很惜命，别逼人太甚！”
苏羽还有三天可以活，自然很清楚这些人的想法，想要在他被谷主采补身亡之前，羞辱他一番，却并不想搭上小命。
所以，他需要告诉他们，自己是即将身死的亡命之徒，别太过分。
廖三盯着他看了很久，随即将半截断臂伸到他面前，双眸中尽是狠厉之色，阴沉地说道：“你知道吗，还有半个月我就要离开山谷，跟随谷主去门派内当杂役，从此摆脱这个卑贱的奴隶身份，可你一剑将我砍成了残废。”
“我从八岁开始来到这里，任劳任怨做了十年的奴隶，才被谷主赏识，要带我去山门修炼，可这一切，都被你一剑给毁了。”
随着廖三平静的叙述，语气逐渐变得阴沉，神情也变得恣意癫狂。
“不好！”苏羽看着廖三逐渐失去理智，暗道不妙。
“小杂种，你毁了我的前途，我要你死之前受尽万般痛苦！”
说着便握着匕首伸向他的脸，苏羽惊恐，之前无论他们如何殴打，他都不会害怕，但是面对癫狂的廖三，恐惧逐渐蔓延上心头。
想到这里，苏羽不断挣扎，头部扭来扭曲，廖三怎么都割不到它的脸，于是气急败坏的说道：“给我按住他的头，小杂种不是喜欢吃软饭吗，老子今天将他的脸毁了！”
此刻，廖三的状态令人感到恐惧，奴隶们不敢违抗他的命令，乖乖地将苏羽的头死死摁住。
“廖三，你就不怕同归于尽吗？”苏羽没想到会变成毫无顾忌的狂徒，看着匕首在眼前无限放大，他惊惧大喊。
奈何廖三不管不顾，匕首狠狠落下，冰冷的锋芒刺破皮肤，额头传来剧痛，而后一寸一寸地向左脸蔓延，鲜血随之流淌。
啊…
苏羽大声惨叫，深入骨髓的疼痛，恍若翻涌的巨浪，阵阵袭上脑海，鲜血渗入双眸，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模糊，他从未想过，活着会是一种煎熬。
廖三听到他的惨叫声，闭着眼睛，嘴角微扬，一脸享受之色，显然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苏羽的痛苦之上，其他人吞了吞唾沫，看向廖三的目光充满敬畏。
不一会儿，惨叫声逐渐沉寂下去，苏羽变得奄奄一息，整个人和烂泥没什么两样，披头散发，脸上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地，染红了身下的一片泥土。
“咳...hui~废物，一刀就坚持不住了，就这点能耐，还想和我们同归于尽？” 廖三将匕首上往他身上擦拭几下，然后示意他们将苏羽放下。
嘭！
苏羽被重重扔在地上，意但是志已经模糊，只能发出痛苦地呻.吟。
此时的苏羽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，廖三他们觉得差不多了，于是一脚将他踹翻身，恶狠狠地说道：“小杂种，今天只是收一点利息，还有两天，我们慢慢来！”
“我们走！”
廖三说完，领着 一帮奴隶，大摇大摆的离开，走了不过几步，他忽然停下，回过头来，说道：“忘了告诉你，你之所以会被捉回来，是我向副谷主告的密！”
“是你！”
苏羽暗淡的双眸陡然绽放光芒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，死死的盯着对方，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：“我们无冤无仇，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我看你不顺眼，同样是奴隶，为什么你可以凭着一张脸就可以得到谷主的宠爱，吃的穿的都比我们好几百倍，还不用干这些低贱的粗活。”
廖三越说越激动，眼中尽是羡慕和嫉妒，转而脸上出现狠辣之色，说道：“为什么我们求而不得的东西，你什么都不用干，却唾手可得，所以…只有毁了你，我们才能出头！”
“你…”
苏羽深深十指扎进了血土里，心中怒火焚烧，刚要上去同廖三拼命，但脸上和胸口传来阵阵刺痛，令他不得不停下来。
“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，但是已经没机会了，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，哈哈哈….”
廖三猖狂的大笑，带着一干人等大步离开，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无比畅快的笑容，都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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