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：赌石
所谓赌石，就是带有赌博性质的翡翠原石交易。
翡翠在开采出来前，表面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，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，因此赌石虽然有暴富的可能，但风险也很大。
一刀富，一刀穷，一刀天堂，一刀地狱。很多人一夜倾家荡产，散尽家财，从楼顶一跃而下。
一旁的众人见这边有人赌石，便都一窝蜂围了上来看热闹。
只见格里布在石头群里前后左右地扒来扒去，拿着专业的手电筒在原石上这照照，那照照，非常认真地寻找着。
“虽然有水路，有色带，但皮壳太差劲了，种不会太好。”
格里布拿起一块黑色的小石头，在手电的照耀下仔细端详着，摇了摇头，放下后，喃喃说道。
“这块皮壳紧致，有水路，也有松花，应该可以开出飘花，还不错。”
格里布重新拿起一块黄色的原石，照了照，眼角含笑地低声道，把它放在了一旁，最后再选。
反观苏泽这边，拿起一块块原石握在手中，闭眼感受一下，摇了摇头又丢下，毫无专业可言。
“这小子是来搞笑的吧？”
“轻轻一握就知道原石中有没有玉？真当以为看小说呢？”
“这小子要是能赢我吃两吨屎！”
“我陪一吨！”
两相对比，众人只觉苏泽就是来当猴子表演的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，时不时还摇了摇脑袋，全都不看好苏泽。
赵二河看到这一幕，觉得聚光灯照在了自己身上一般，不禁昂了昂头颅。
苏泽不以为然，继续感受原石中是否有玉。
在他看来，玉石本是天地之间孕育的灵物，其中蕴含着天地灵气，一些品种好，没有一点杂质的玉，其中蕴含着精纯无比的灵气。
“这颗灵气太稀薄了，杂质太多了。”
苏泽拿起一块原石，感受到其中灵气少到可怜，叹了口气，放下了手中的原石。
“前辈，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专家吧！”
跟在苏泽屁股后面的林元思哪里经历过被别人这样指指点点的境地，不禁老脸一红，低声对苏泽说道。
“放心吧，林胖子！”
“咦，这颗不错，蕴含的灵气虽然不多，但很纯净。”
苏泽拿起一块黝黑的原石，嘴角微微翘起，点了点头。
“我挑好了，你们还要多久？”
苏泽拿起原石走到赵二河身旁说道。
“哎呀，苏先生你这颗原石挑得好啊，一看就能出帝王绿啊！”
赵二河看见苏泽手中的原石粗糙干燥像是田边的顽石一般，眼中鄙夷一闪，忍着笑意，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“这小子是猴子请来搞笑的吧！”
“一看就是个普通石头，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！”
“天哪，一百万这么好赚吗！”
围观的众人经赵二河这么一吆喝，都围了上来，争先恐后地想看看苏泽选地原石，然后纷纷吐槽道。
这时，在角落的格里布最后先定了那颗黄色的原石，向着这边走来。
双方和工作人员谈好价格，付完款后，便有专业的切石师傅来切石。
“你先来吧。”
苏泽轻声说道。
“那我就先献丑了，哈哈！”
赵二河以为苏泽怕等一下切开了没有面子，高兴地说道。
“师傅，麻烦了！”
赵二河迫不及待地想看苏泽不敢置信的模样，激动地把原石递给了师傅。
切割师傅拿着原石，打开了机器，一身巨响，机器马达开始轰鸣。
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，纷纷闭上了嘴巴，屏住呼吸，目不转睛地看着。
只见水气从机器中开始往外发散，薄如纸的锯片从原石表面蟒带旁边渐渐深入，将原石切成了两半。
待机器关闭后，众人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，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切出的结果是什么。
“涨了！”
切割师傅看了一眼说道。
众人听到这更是激动，伸了伸脖子望着。
只见原石的切面被分成了两部分，外壳很厚足足有两三厘米深，由很强的颗粒感逐渐变得细腻起来，中间还有绿色的色带。
“赵总，恭喜啊！”
看到结果的众人，一个个上前报喜道。
“哎呀！运气，运气罢了！”
赵二河虽然谦虚地回答道，但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灿烂。
和旁人高兴地交谈一番后，走到苏泽身旁，笑着低声说道：“苏先生要不你就别开了，直接把钱给我就行了，毕竟，你这么年轻，丢了面子，我怕你留下心理阴影啊！”
“多谢赵总了，我这个人就是内心比较强大。”
苏泽轻笑着绕过了赵二河，走到切割师傅面前，将原石递了上去。
“这位小兄弟，这个就不用切了吧，一看就没有啊！”
切割师傅从未见过品相如此差的原石，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们开采出来的，忍不住说道。
“没事，大哥，我就是玩玩，切了吧。”
苏泽没有计较，笑着说道。
“好吧。”
切割师傅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准备直接一下把原石切成两半，让苏泽死心。
“诶诶，大哥，你这么切把料子切坏了！”
苏泽赶忙提醒道。
“额…好吧！”
切割师傅没想到苏泽这么较真，但毕竟是顾客，还是认真了起来。
“这小子还挺认真，哈哈哈！”
“这小伙子真有趣啊！”
……
一旁的众人看到这一幕，沸沸扬扬地谈论起来，但都不看好苏泽。
切割师傅见这原石这么小，改用砣切割法，将原石放在一种名为“砣”的圆盘上，来回旋转磨砂，将原石坚硬的外壳慢慢地磨去。
几分钟后。
原石将近磨了一半，但还是没有任何起色，意料之中的众人看得眼睛痛，只觉无趣，准备离开。
就在这时。
“我擦！冒…冒绿了！”
人群中的一人惊呼又将众人的视线拉回了切割原石处。
只见小小原石中透露出丝丝绿光，引人注目。
切割师傅看到这也不再大意，认真了起来，毕竟若是能切割出极品玉石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荣誉。
随着圆盘的打磨，玉石晶莹的身体逐渐显露了出来，闪耀这刺眼的光芒，令从行十几年的切割师傅都忍不住手抖。
“这…这颜色如此纯正，不带有任何杂质，绿得鲜艳明亮难道是正阳绿！”
“这玉石通体翠绿、浓郁，颜色纯正饱满，还带有宝石般的透亮与光泽，这很有可能是帝…帝王绿！”
此话一出，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，连先前没有被赌石吸引的人都围了上来。
切割师傅从未见过如此极品的玉石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，赶忙叫来鉴定专家。
顷刻。
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踏这小碎步，快步朝这里走来。
“这…这是高冰种翡翠！”
老者拿着放大镜端详着，越看眼睛瞪得越大，而后身体一震，声音颤抖地说道。
只见翡翠的水头极好，如冰块一般，半透明肉质中带有一种冰质感，从视觉上透露着一股子寒气，给人以冰清玉莹之感。
“什…什么！”
赵二河听到老者的判断，浓眉倒竖，满眼的不可思议，惊呼一声。
“这…这怎么可能出玉！”
满脸黝黑的格里布见到这一幕，感觉颠覆了自己几十年来的从业经验，差点脸都吓白了。
反观苏泽面不改色，依旧面带浅笑，没有丝毫惊讶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。
“这位小兄弟，你开多少价，这块玉我收了！”
老者自然知道这玉的种地很好，怕被人捷足先登，赶忙找到苏泽问道。
“不好意思老先生，这块玉我自己要。”
苏泽轻笑着摆了摆手，婉拒道。
“好…好吧，这是我的名片，如果以后有玉要收可以找我。”
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失望，然后递给了苏泽一张名片。
宋墨哲，林氏玉器鉴定专家、华国考古学会会员、华国收藏家协会鉴定委员会常委。
后面还有一连串的头衔，什么宝玉石协委员会常任理事把苏泽看得头昏眼花。
苏泽和宋老交谈一番后，朝着赵二河两人走了过去。
“小黑子，你不是说你是专家吗，在那里照半天怎么还没有别人随便挑的强！”
赵二河看着眼前又黑有小的格里布就来气，忍不住骂道。
“赵总，这肯定是这小子的运气好，开石运气多少都会占点成分，但他不可能一直运气好。”
格里布解释道，他想到刚刚苏泽挑选原石的样子，愈发肯定苏泽只是运气好，而不可能是真正的实力。
“他那挑选原石的我样子确实挺业余的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挑打水漂的石头呢。”
赵二河想起苏泽把原石放在手里握的场景，也觉得格里布说得在理，摸着下巴喃喃说道。
“赵总，你这高价请来的专家似乎也不怎么厉害呀。”
苏泽走了过来，笑得贱兮兮地说道。
“苏小子，你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，拿着钱你就偷着乐吧！”
赵二河将一百万转了过去，气愤地说道。
“运气好，也比你眼瞎了，花高价请个废物好。”
苏泽故意激怒道。
“你说什么！小子敢不敢再来赌一次，这次赌一个亿!一个亿!你敢吗！”
赵二河只觉被戳到了痛点，再也忍不住愤怒，大吼道。
“那…那好吧。”
苏泽眼底闪过狡黠，嘴角一翘。
上钩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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