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又厚一层的脸皮

　　有了小推车的下一步就是搬石头了，好在这条河是由东向西横穿村子，而家在村边的西南角，离河坝只需要经过张寡妇和梅花嫂子家。七月的季节只有太阳落山的时间农忙的人们才陆续回家。不能下地干活的老人和孩子有很多如割草、打柴、喂猪、养鸡等很多活要干。

　　我们三个一路除了张寡妇家女儿张芳以外，也没人看见我们。三个小孩对于整顿新家积极性颇高，人多力量大。傍晚农忙的人们开始陆续归家，我们不想面对人们看傻子一样的目光，所以也收工了，西边墙角的小石堆也有小雨一般高了。

　　大伯家的还没有来摘玉米，我也不敢做头花。便开始张罗晚饭，切了一块肉打算用豆角炒着吃。铁锅做米饭经常糊锅，我只好用个小盆子放了米和水然后在大铁锅上蒸。将剩下的肉和一半排骨用盐腌好，挂在透风的杂物房。

　　剩下的排骨用篮子吊在井里凉着，咚咚的拍门声就传来了。打开门是周小红和堂哥周小林。

　　周小红骄傲的说：“明天大哥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卖玉米了。”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家有点得寸进尺。周小林倒是有些稍稍的不好意思，我们没懂这个不好意思是因为卖玉米，还是抢人生意的不好意思。

　　我试探的问道：“哪我们明天还要一起走吗？”内心戏是离我远点吧，要不然我要忍不住使坏的。

　　周小红没开口，堂哥周小林说道“奶奶说明天还是让我们一起去，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　　既然是奶奶说，看样子大伯母今天看着打前站的周小红挣钱了，但是却不是我们所有的钱，已经打算甩开我们了。总归奶奶还有点不忍心就有这样的结果。

　　小雨、小青已经在后院掰玉米，我领了人朝后院走去。几个小孩七手八脚的也挺快。小雨小青有我的吩咐掰的都是嫩的，周小红兄妹只捡着能吃的就掰。

　　临走时周小林对我说：“小沫，我们明天早点去吧，今天掰的有点多，早点去能卖完。”

　　看样子周小红说了我这边玉米没卖完的事，之前两三天的时候，县城就有一个妇女推着自行车，走街串巷的卖玉米。而我这边因为玉米嫩，摆摊固定有些回头客。生意也还不错。

　　今天没卖完就收工，主要是为了让大伯母一家，看着我在这件事上吃亏的份上不要在提更多的要求。

　　为了显示我也是瞎打误撞的卖玉米说道“好啊，那我明天早点去找你们。”

　　送走了两兄妹，我们也准备开晚饭，小雨有些心事重重的问“大姐，以后我们玉米是不是卖不完了。”小青也像个小大人一样跟着附和。

　　我边摆碗筷边说道“堂哥他们不去卖玉米也有别人去，我们以后主要是卖头花。玉米只是一个幌子，所以玉米以后我都会少带一些。头花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，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说知道吗？”

　　小雨、小青对我买回来的毛巾和香皂极为喜欢，不用我说就知道饭前洗手。

　　边擦手边说“我谁也不说，奶奶也不说。”

　　又看着小青道“小青也不准跟奶奶说，说了就没有也没有糖吃。”

　　果然带小孩我还是不行，小雨给小青唬的下意识的就用手捂住了嘴。

　　第二天小雨、小青留在了房子，小雨跃跃欲试的要去捡石头，被我拒绝了只告诉她把玉米地杆子砍了。中午发些面，晚上回来来我给他们蒸包子。

　　今天我主要是想去周小红两兄妹分道扬镳，带上小雨、小青没啥用。当周小林两兄妹看到只有我一个人，也没多问反到露出就应该这样子的表情。周小红明显有了哥哥撑腰，人也活泼了许多。我反到像是一个小跟班，成了隐形人。

　　走村口路过周六叔家时，我站在外面喊道：“六叔今天去县城吗，我们想搭个车。”

　　两兄妹没想到我会直接就开问。这下也拉不住我了吧，跟我斗哼哼，想走着去县城门都没有。昨天的车钱今天就还来吧。

　　周六婶经过昨天的事对我印象满分。在院子里招呼我们进去等一下。周六叔急忙出来套了牛车，背篓给抬到车上。

　　一路无事堂哥周小林积极的付了车钱。又按照昨天的分工我去集市，他们去住宅小区。

　　集市上小胖子居然来了，我去的时候正在可劲的张望。看到我立马站起来招手。我都懵了，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？我只是稍稍的吹捧下而已，不用对我这么上心吧。也不怕你老妈打你。

　　赵婶说：“这皮猴昨天听我说你来了，今天一大早就跑来等着了。小雨怎么没来呢。”

　　小胖子被赵婶说红了脸，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头。

　　“今天堂哥和堂姐也背了两筐玉米，我担心卖不完就自己少背点来。”我试探的说点前因。

　　赵婶果然有点不开心的说“这怎么还自家人抢自家人的生意，小沫你就放心的在这里卖玉米，赵婶帮你。”

　　小胖子也连忙不落后的表示，“我也帮你。”

　　听到这话我就知道事情能成，连忙说“赵婶我上次做的头花卖的挺好，现在也有别人开始卖玉米，我想着以后都去卖头花。但是我又怕大伯母知道，我能不能每天背点玉米放在这里你帮我卖。收入咱们一人一半，我去百货大楼那边卖头花。玉米能卖多少算多少，卖不完也没事。”

　　赵婶笑道“你这丫头赵婶哪能要你辛苦挣的钱。你放这就是了赵婶给你看着。”

　　“那怎么行，我也不能老麻烦赵婶，赵婶不收钱我就不用赵婶帮了。”

　　在我极力劝说下赵婶才勉强答应了我的要求，小胖子看到今天只能卖玉米，也和我坐着聊天。我将斜跨书包里书本拿出来翻看。主要是熟悉下小学学习的都是啥。小胖子倒是很惊讶，我一个没上学的居然能看懂三年级的东西。

　　主要是我实在没法对那些简单的字说不认识。感觉跟踩到底线一样。总共也只背了四十个玉米，中午12点下班的点一过就卖完了。和小胖子一起去找堂哥。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蹲在一起卖玉米，自然还剩下一大筐。又把小胖子介绍给他们认识，没想到小胖子倒是很会分清敌我。傲娇了随便打了个招呼，就拉着我走。

　　于是我乘机提出家里小雨小青不放心先回。周小红有哥哥撑腰，在他们眼里我们三姐妹，从小就跟累赘一样的存在就爽快的答应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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