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九章：简单的告别
联盟有专门的禁闭室，也被成为地牢。
跟普通的禁闭室类似的就是，它是一个整体的封闭空间。
跟禁闭室不同的是，它内部的构造会类似于寻常的地牢匹配。跟一些小家族不同，联盟是一个巨大的整体，每每都有不少人会被宣入地牢当中受苦受罪的。
联盟的地牢内部可以说是多姿多彩，里面的刑具也是应有尽有，还记得当年陆起执意要联盟折磨斯普，一报还一报的那一段时间，斯普真的是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了。这也就造成了后来他对陆起的憎恨了。即便是时间也无法减少他对陆起的怨恨，相反，从一开始就看不过陆起，到了后来，他就会越来越想亲手解决陆起了。
这新仇旧帐的，还是得囤着。
毕竟，现在的斯普根本就不是陆起的对手。身为陆家家主，陆起可不是斯普随随便便就能够撼动和针对的人，就像那一次一样，陆起想要怎么样，他还不是得乖乖听话吗？
斯普没办法就只能够在暗地里对付着陆起了。
道理也就是那么个道理，地牢那一段时间对斯普的打击还是很大的。他再也不想回去了，佳量没有被拉斯雷多尔爆出去，让他去接受联盟的审判已经对她非常好了。
星际联盟有星际联盟的规矩，像佳量这样的情况，处罚怕是比斯普更加生不如死啊！要知道，当年斯普被解放，那是因为席厄主动保住了斯普。若非如此，他早就在地牢里面自生自灭都没有管了。
能够呆在拉斯家这个干干净净空无一物的禁闭室内，也算是佳量他们‘死得其所’了好吗？
最起码，也只是被囚禁而已。
佳量昏昏沉沉的躺着，断掌的伤口已经被止住血了，但佳量还是感觉到自己的整条手臂都是酥酥麻麻的，仍旧是没有几分提起来的力气。
佳量幽幽转醒的时候，整个人都是废的。
她浑身上下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，动一下都艰难，好在她身边的维尔已经习惯性的照顾佳量，这才在佳量艰难动作的时候将她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来。
佳量在维尔的力气下这才勉强坐起自己的身体，她倚着墙壁，眼神是迷离的，脸色也是苍白的，身体带来的那一种松软和疲惫都是真实存在的。
佳量将自己断了的手掌放在了腹部，她垂首看了一眼自己无法恢复的手掌，心中说不上到底是生气还是可惜。毕竟，现在的自己都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了，拉斯雷多尔彻底掌权，她还有什么能够力挽狂澜的机会呢？
拉斯雷多尔当权第一时间必然是瓦解掉佳量所有的潜在力量。
也就是说，如今佳量的身边就只剩下维尔、李鱼和岐司三人了。
这三人都是陪着她一路走来的人。
他们跟自己一样，原本也是意气风发的，可现如今，却也成了这般模样。
维尔、李鱼和岐司三人也没有比佳量好到哪里去，他们三人同样是脸色苍白，因为受了伤的缘故，状态不再，以至于整个人都是蔫的。
只不过，跟佳量的断掌相比，他们三人的状况也还算是好的了。虽然说是好，但现如今也终究是落魄。
如果不是拉斯雷多尔跟拉斯惊墨联手的话，他们也不至于被弄成现在这般模样。
不过，佳量当初既然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，那就应该想到了失败的后果了。
心里想想，拉斯家中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些担生怕死之人呢？更别说，还是外家人干权了。
一想到自己的失败，佳量就觉得有些可笑。
可偏偏现在的自己一点都笑不出来。
她的身体还在抽搐着。
拉斯雷多尔让人把他们几个囚禁起来，可没有说让拉斯家的人给他们治疗。就凭佳量在拉斯家的所作所为，就不配让拉斯雷多尔或者是拉斯家上下同情他们现在的状况了。
此时此刻，怕是佳量是最后一次见拉斯惊墨了。
拉斯惊墨虽然已经没了拉斯家家主之位，但在拉斯家的一定范围内还是有权限的。例如，禁闭室的权限还是有的。
拉斯惊墨见了佳量他们几个人狼狈苍白模样，面色却显得平静。
佳量当年既然选择了做这些事情，那她自然就有想到过，如果拉斯惊墨知道了当年的真相，自己所需要面对的境地。
佳量当年既然做了这件事情，那后手自然自然就清理得干干净净。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，佳量还是忽略了拉斯惊墨这个可能性。
没想到的是，从一开始……拉斯惊墨就没有被自己蛊惑。一直以来，都是佳量自欺欺人而已。
拉斯惊墨也算是被策反成功了，以至于如果遭受到佳量他们的不服的话，倒也是正常操作。毕竟，谁也无法轻易地饶恕背叛者。如果不是因为拉斯惊墨的话，他们又如何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呢？开什么玩笑？
不过，人就是这样的，就是喜欢把自己的错误或者是自己想要责怪的点都放在别人的身上。其实，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错误。可实际上，他们也知道自己的错误，就是不想承认而已。
“你来做什么？”维尔顶着苍白的脸色，盯着来者不善的拉斯惊墨，看他的架势，似乎是生怕拉斯惊墨会偷偷解决了自己似的。
拉斯惊墨没有回答维尔的话，眼神反而落在了佳量的身上，他缓缓开口，“我和拉斯雷多尔合作的前提之一，就是希望最后把他们交给我来决定。”
佳量眼神一动，苍白之中，略有光彩变化。
拉斯惊墨的这番话都让维尔、李鱼和岐司三人感觉到不爽。
即便拉斯惊墨曾经是他们的少爷，也是他们供奉尊敬的家主。可现如今呢？
他们对拉斯惊墨，有一种恨不得要撕碎对方似的冲动。
可面对他们的仇恨，拉斯惊墨却一点都没有在意，相反，是早就已经忽视了他们对自己的威胁。不是，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，能做什么呢？拉斯惊墨还需要担心？他现在一挑三都没问题好吗？
毕竟，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风光的他们了。
佳量冷笑一声，“这就是你跟拉斯雷多尔合作的条件吗？那么，你现在就是专门过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吗？还是说，你是过来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佳量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冰冷。
那眼神就像是寒光四射的强大力量一般，好似转念间就能够将眼前的人瓦解一般。
如果拉斯惊墨真的要动手的话，那他们……
“我对你们虽然没有什么好印象，但你们对我，到底是有着养育之恩的。”拉斯惊墨淡淡的道，“只不过，一报还一报，我已经没有欠你们什么了。毕竟，我从前就很听你的话。”
佳量自嘲的笑了笑，“那倒是。”
拉斯惊墨说，“你们放心，我不会亲手杀了你们的。说到底，我们也还算是有几分情谊在的。”
佳量又开口，“难不成，你是想放了我们？”
拉斯惊墨笑道：“可能吗？”
佳量气息一沉。
拉斯惊墨又道：“我只是想来跟你们说，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了。”
佳量冷笑。
拉斯惊墨跟佳量他们都已经闹成这般境地，他们之间也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该说的，该斥责的……很多话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
到了最后一刻，佳量除了失望和承担，就已经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了。
她是明白的，胜者为王，败者为寇的道理。
拉斯惊墨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，但也不外乎是一个坏人。
他所做的一切，甚至是自己做出的选择，从来都没有令他产生一丝的后悔。相反，拉斯惊墨还非常庆幸自己的选择。原来，他也是对的。
她的亲生母亲死在了佳量手里，他终究没有沾上她那肮脏的血液。
拉斯惊墨觉得，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倒也是一种折磨来着。
他们本就身受重伤，也没有得到第一时间的医治，而且，既然是必死的囚犯，倒是没有必要管他们的了。
联盟规矩当中，性命是能够相抵的。
这样的结局对于他们来说，其实是一种慢性折磨。
如果硬要说出一个人的死亡的话，那么那个人，必然就是佳量了。
按照佳量现在的状况来看，他们四人当中，必然是她先……
因为断掌的缘故而失血过多也就算了，也还因为身体孱弱的缘故，就会导致佳量的状态一时比一时更差的。
可拉斯惊墨见此，却丝毫没有半分怜悯之心。对佳量，反而好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似的。
或许在有些人看来，拉斯惊墨的行为有些冷漠。说到底他们还有这养育之恩呢！
可对于拉斯惊墨来说，却又好像不怎么在意似的。
在意吗？
他现在还会在意什么呢？
反正，他们这一次就已经是最后一次见面了。既如此不会见面的话，那又为何要继续留恋呢？
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啊！
“再见。”拉斯惊墨淡淡的道。
简单的开始，也是简单的告别。
其实这样也挺好的。
所有的话语藏在心里面无人宣泄的时候，就好像要喷薄而出了一样。
但在最终面对面的时候，喉咙就好像被遏制住了一样无法发声，千言万语尤在心头，所有的话语就像是被打破的玻璃一样无法复合。
拉斯惊墨和佳量不也是如此吗？
他们之间，还是无话可说才好。
可最终，拉斯惊墨还是等不到佳量的最后一句话。
不过，这不会成为拉斯惊墨的遗憾。
遗憾之所以会是遗憾，就是因为埋藏在心里的这一份心思，被辜负。是因为自己的心思，无法勇敢。
拉斯惊墨不遗憾，那是因为，他已经勇敢起来去见佳量了。既如此，又如何会留下遗憾呢？
缄默不语。
这或许就是佳量最后想要跟拉斯惊墨说的话吧！
未完待续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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